第901章 初入幼儿园（1/2）

晨光像融化的蜂蜜，从三层别墅的落地窗流淌进来。姜辞忧站在儿童房门口，看着女儿陆星遥正踮着脚尖够衣柜顶的玻璃罐。阳光穿过她垂落的发丝，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，像撒了一把会发光的星星。

&#34；星遥，下来！&#34；姜辞忧快步上前，香奈儿套装的裙摆扫过地上散落的蜡笔。她伸手接住女儿往下跳的小小身子，鼻尖立刻被草莓味的洗发水香包围。玻璃罐里的幸运星哗啦啦撒了一地，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。

&#34；妈妈，我想带这个去幼儿园！&#34；星遥举起一颗粉色星星，奶声奶气地说。姜辞忧注意到女儿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天做手工的亮片，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总被继母骂&#34；手比猫爪子还脏&#34；。

&#34；这是妈妈给你的勇气星。&#34；她蹲下身，将星星别在女儿碎花裙的口袋上，&#34；等放学时它会变成小勋章。&#34；指尖触到布料下微微跳动的心跳，让她喉间一紧——这个总爱把草莓酱抹在脸上的小团子，今天就要背着粉色书包上幼儿园了。

楼下传来跑车引擎熄火的声音。陆景琛推门进来时，黑色西装的肩线还带着晨雾的潮气。他摘下墨镜，镜片后的琥珀色瞳孔里映着妻女相依的画面。&#34；我的两位女士准备好了吗？&#34；他伸手将星遥举过头顶，藏在袖口的机械表折射出细碎的光——那是他去年亲手设计的限量款，表盘里嵌着姜辞忧的星座。

姜辞忧望着丈夫将女儿扛在肩头下楼，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。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，他抱着遍体鳞伤的自己从火场冲出来，西装早已被血水浸透，却始终用身体护住她的头。如今这个会把女儿举得高高的男人，依然是她最坚实的依靠。

幼儿园门口，香樟树叶在晨风中沙沙作响。星遥攥着妈妈的手不肯放，小皮鞋在柏油路上划出歪斜的痕迹。姜辞忧蹲下身时，膝盖处的香奈儿套装沾了点晨露。&#34；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？&#34；她指着女儿别在胸前的向日葵胸针，&#34；这是勇气花，等放学就变成小勋章。&#34；

&#34；可是...&#34；星遥突然踮起脚尖，在妈妈耳边小声说，&#34；我害怕那个叫糖糖的小朋友。&#34；姜辞忧的心猛地揪紧——糖糖是邻居家的孩子，比星遥大两岁，总爱抢她的玩具。上周星遥的泰迪熊被扯掉了一只眼睛，至今还躺在玩具医院里。

&#34；妈妈在这里。&#34；姜辞忧将女儿的小手按在自己心口，&#34；感受到心跳了吗？这是妈妈的勇气在给你充电。&#34；她从包里取出薰衣草香囊，塞进女儿的小书包，&#34；要是害怕了，就闻闻这个，妈妈的味道会陪着你。&#34；

陆景琛站在一旁，看着妻子与女儿额头相抵的画面，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带星遥去打预防针的情景。当时女儿哭得撕心裂肺，姜辞忧却异常冷静地按住她乱动的小手，直到护士将针头扎进皮肤。后来他才知道，妻子在产房外等了整整三十六个小时，才等来女儿平安出生的消息。

&#34；星遥，爸爸送你件礼物。&#34；陆景琛蹲下来，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天鹅绒盒子。打开的瞬间，姜辞忧瞳孔微微收缩——里面是枚小小的翡翠平安扣，用红绳系着，正是她十五岁那年被继母摔碎的那个款式。

&#34；这是爸爸在缅甸矿场找到的。&#34；陆景琛将平安扣戴在女儿脖子上，&#34；它能保佑我们的小星星永远平安快乐。&#34；翡翠贴着皮肤的触感让姜辞忧想起那个冬夜，她抱着破碎的平安扣蜷缩在楼梯间，是陆景琛找到她，将自己的围巾裹在她颤抖的肩头。

幼儿园的铁门缓缓打开，孩子们像彩色的蝴蝶飞进去。星遥突然转身抱住姜辞忧的腿，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。&#34；妈妈下午一定要第一个来接我！&#34；她哽咽着说，&#34；要带草莓蛋糕来！&#34；

&#34；一定。&#34；姜辞忧亲吻女儿的额头，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教室。转身时，发现丈夫正凝视着自己，琥珀色的瞳孔里流转着复杂的情绪。&#34；怎么了？&#34；她伸手整理他微乱的领带。

&#34；没什么。&#34；陆景琛握住她的手，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她腕间的翡翠镯子——那是星遥百日宴时他送的礼物，镯身刻着&#34；永远守护&#34；的篆文。&#34；只是突然想起，我们星遥出生那天，你说的第一句话。&#34；

姜辞忧笑了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产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血腥气，她精疲力竭地看着襁褓中的婴儿，说出的第一句话是：&#34；她的眼睛像星星。&#34；

&#34；所以才叫星遥。&#34；陆景琛轻声说，将妻子拥入怀中。香樟树影在他们身上晃动，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。姜辞忧闭上眼睛，感受着丈夫熟悉的心跳，突然想起昨晚收到的匿名邮件——照片里，星遥在幼儿园独自坐在角落，周围是嬉笑的小朋友。

&#34；我们进去看看？&#34；陆景琛觉察到妻子的僵硬，提议道。姜辞忧摇摇头，从包里取出平板。监控画面里，星遥正坐在靠窗的位置，小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摆。阳光透过玻璃，在她发间织出金色的网。

&#34；她需要适应。&#34；姜辞忧将平板放回包里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继母当年将她锁在储物间的画面突然闪过，让她浑身发冷。&#34；我们星遥很勇敢的，对吗？&#34；

陆景琛没有回答，只是将妻子的手握得更紧。他们站在幼儿园外的梧桐树下，看着孩子们在操场上奔跑，像两尊凝固的雕像。直到上课铃响起，姜辞忧才如梦初醒般转身，却被丈夫拉住手腕。

&#34；等等。&#34；陆景琛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皮质笔记本，&#34；我让助理整理了幼儿园的所有资料。&#34；他翻到某页，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老师的背景、课程安排、安全措施。&#34；每天下午三点，会有营养师检查餐点；每周三下午有心理辅导课...&#34；

&#34；陆景琛，你是不是太紧张了？&#34；姜辞忧打断他，嘴角却泛起笑意。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，在女儿的事情上总是细致得让人动容。&#34；我们星遥会没事的。&#34；

陆景琛合上笔记本，目光落在幼儿园围墙上的紫藤花上。&#34；你记得吗？&#34；他突然说，&#34；我们第一次约会，你穿的就是这条香奈儿裙子。&#34；姜辞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套装，果然是同系列的春季新款。

&#34；那时候你连牛排都切不好。&#34；她笑着调侃，&#34；还把红酒洒在我裙子上。&#34；回忆起那个手忙脚乱的男人，她的心突然变得柔软。

&#34；所以后来我专门去学了礼仪。&#34；陆景琛轻笑，&#34；你看，现在我连蝴蝶结都能系得很好。&#34；他伸手替妻子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，指尖不经意间掠过她后颈的蝴蝶胎记——那是星遥出生时就有的印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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