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语26 单襄公论晋周将得晋国（2/2）

况且他站不歪身，是正；目不斜视，是端；听不侧耳，是成；言不高声，是慎。

夫正，德之道也；端，德之信也；成，德之终也；慎，德之守也。

那所谓的正，是德行的道路；端，是德行的凭据；成，是德行的归宿；慎，是德行的守护。

守终纯固，道正事信，明令德矣。

守护牢固而归宿不偏，根本端正而行事有据，是彰明律令美德的表现。

慎成端正，德之相也。

慎、成、端、正，是美好德行的辅助。

为晋休戚，不背本也。

能够替晋国高兴与悲戚，说明他不背弃本源啊。

被文相德，非国何取！”

具备了美德又有善行辅助，他若不拥有国家还能是何人呢！”

“成公之归也，吾闻晋之筮之也[6]，

“晋成公回国继位时，我听说晋国用蓍草占卦，

[6]成公之归：晋灵公去世后，晋大臣从周迎还襄公的弟弟黑臀（tún）为君，即晋成公。筮（shì）：古代用蓍草占卦。

遇《乾》之《否》[7]，曰：

得遇《乾》卦而变卦为《否》卦，卦辞上说：

[7]遇《乾》之《否》：得《乾》卦，变卦为《否》卦。

‘配而不终，君三出焉。’

‘德虽配先君而不能长久保有，将有三个国君从周朝归国继位。’

一既往矣，后之不知，其次必此。

第一个已经当了国君，那就是成公，第三个是谁还无法得知，而这第二个一定是公子周了。

且吾闻成公之生也，其母梦神规其臀以墨，曰：‘使有晋国，三而畀之孙[8]。’

我听说晋成公出生时，他的母亲梦见天神在他的臀上画了个黑痣，说：‘让他拥有晋国而成为晋君，三传之后把君位给与的曾孙。’

[8]畀（bì）：给与，付与。（huān）：晋文公之子，晋襄公的名字。

故名之曰‘黑臀’，于今再矣。襄公曰，此其孙也。

所以给他取名为‘黑臀’，成公传下的君位已经历了两代。晋襄公名为，公子周就是他的曾孙。

而令德孝恭，非此其谁？且其梦曰：‘必之孙，实有晋国。’

而且他具有谦恭孝敬的美德，不是他又能是谁呢？况且那梦中所说：‘务必是的曾孙，才能真正得到晋国。’

其卦曰：‘必三取君于周。’其德又可以君国，三袭焉。

那个卦辞说：‘必须是三次从周朝迎还国君。’公子周的德行又能够治理国家，这样一来，梦、卦、德三者就都契合了。

吾闻之《大誓》，故曰：‘朕梦协朕卜，袭于休祥，戎商必克。’

我听说周武王伐商的《大誓》中说：‘我的梦既与我的卦相符，又与吉祥的预兆相合，所以讨伐殷商必定能取胜。’

以三裘也。

周武王是以梦、卦、兆三者都相契合为依据。

晋仍无道而鲜胄，其将失之矣。

晋厉公屡行不道而子孙稀少，看来他将要失去君位了。

必早善晋子，其当之也。”

你一定要趁早善待公子周，他必将应验预言而继承晋君之位了。”

顷公许诺。

顷公应允了父王的告诫。

及厉公之乱，召周子而立之，是为悼公。

到了晋厉公被弑杀以后，晋人迎回了公子周并拥立他为国君，也就是后来的晋悼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