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凡人何能弑神？（2/2）

“我……”九尾的声音吞吞吐吐，带着一丝心虚，“那个……其实我……当时只是……”

爱弥奇亚的眼神带着凌冽的寒意，声音低沉而危险：“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
九尾缩了缩脖子，声音越来越小：“其实……我当时只是觉得……你太强了，而且……你的存在可能会威胁到某些平衡，所以……我就……稍微……干涉了一下……”谁知道这孩子竟然不是本土的灵魂啊！完全不受祂术式的控制啊！

“干涉？”爱弥奇亚的声音冰冷而嘲讽，“你是说，你在我转世的时候动了手脚？”

哈哈，祂这回真的完蛋了。

另一边，幸村悠悠从床上苏醒。

他缓缓坐起身，目光先是落在自己身上那尚未换下的常服，而后又移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，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“川”字。

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涌上心头，他隐隐觉得周遭的一切都透着古怪，好似有一段至关重要的记忆被粗暴地截断，怎么也衔接不上。

他分明记得，自己在某一时刻，已到了情感决堤的边缘，差那么一点，便能将心底汹涌澎湃的爱意，毫无保留地传递给那个像木头般对他心意浑然不觉的爱弥奇亚。

然而……

为何此刻自己却安稳地躺在床上，周遭平静得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缥缈的梦，从未真实发生过？

“难不成真是一场梦？”幸村低声呢喃，眼神中闪过一抹浓重的疑惑与深深的失落，好似失去了什么无比珍贵的东西。

他走到窗边，望着对面紧闭窗帘的房间，无声叹息。

“你要做什么！”九尾的声音突然拔高，带着一丝惊恐和不可置信。因为九尾的阅读速度过快，导致祂刚刚理解完他所说的话，已经来不及阻止了：“你要弑神！”祂的尾巴炸开，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，心里疯狂咆哮：这里怎么会有疯子啊！

爱弥奇亚淡淡地瞥了祂一眼，眼神冰冷而锐利，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直刺九尾的心脏。刚刚还在大呼小叫的九尾立刻噤声，缩在角落里，连尾巴都不敢再动一下。

“神者，既无造福之能，亦无怜人之心，何能称神？”爱弥奇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。

他的话语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，却让九尾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
“无能之神，弑之，又何妨？”爱弥奇亚的声音低沉而冰冷，却带着一种诡异的信服感。

九尾的心脏猛地一缩，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无力：“你做不到的！天钿女命鲜少下来，你尚且碰不到她，何谈及——”祂的声音戛然而止，心里充满了后悔。

祂当初为什么要招惹这个疯子？为什么要介入他的命运？现在好了，自己不仅要被他威胁，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一条几乎不可能成功的路。

“那就等……”爱弥奇亚打断了九尾的话，声音平静而坚定，“我有预感，我会等到她的。”

九尾愣住了，抬起头看向爱弥奇亚，眼神中充满了复杂和不安。祂不明白，这个人类到底哪里来的自信？那可是神明啊！是高高在上、掌控一切的存在！他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等到她，甚至——弑神？

可是，当祂看到爱弥奇亚那双黑紫色的眸子时，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。那双眼睛中没有一丝动摇，只有无尽的冷静和决然。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某一刻，看到了自己与天钿女命对峙的场景。

九尾沉默了。

“那就，和我签订契约吧。”九尾此刻觉得自己好像也疯了，祂竟然真的期待着这个人类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拽下云层，堂而杀之：“我想见证这个结局，在等待的期间，我会为你提供帮助。”

“但是，你也答应我一件事。”九尾希望爱弥奇亚答应他：“让我去看一眼东大陆的风景，据说那里现在叫种花。我的要求不多，就让我死后，能回归故土，回归种花。”

什么？

爱弥奇亚有一瞬间的沉默，沉默过后，他紧紧盯着眼前的九尾，心里只有一个问题：“你的姓氏是......”

“...有苏”九尾从久远的记忆里翻出了祂的姓氏，那是祂血脉所属。

一时之间，爱弥奇亚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。所以，他的第二世，是在霓虹的土地上斩杀了来自故土的大妖吗？

“我答应你。”他也只能答应这点事情了。

东大陆...吗？

爱弥奇亚的眼睛里流露出对故土的思念。

他也...很久没有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