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6章 旧事(2/2)
但在他的心中,始终有一个无法填补的空洞,那是夏玉房离去后留下的。他的后宫佳丽如云,却再无一人能走进他的内心,因为他的爱,早已随着夏玉房的离去而消逝。
为了纪念阿房女,嬴政下令在故周都城丰、镐之间渭南的皇家园林上林苑中,仿集天下的建筑之精英灵秀,营造一座新朝宫,这座朝宫,便是后来被称为【阿房宫】的着名古宫殿。
嬴政希望,这座宫殿能够承载他夏玉房的思念,让这份爱情,在岁月的长河中永不褪色。
阿房宫的修建,耗费了无数的人力、物力和财力。十几万苦役日夜劳作,他们从蜀地运来木材,从各地采集石料,只为了能早日建成这座宫殿。
此后,阿房宫的修建日夜不停。嬴政站在尚未完工的宫殿前,听着劳工们沉重的号子,眼前总浮现出夏玉房在邯郸采药的身影。
然而,宫殿规模实在太大,直到秦朝灭亡时,这座宫殿仍然未曾竣工。
后来,秦末起义军项羽率部进入咸阳,项羽的部下“烧秦宫室,火三月不灭”,朝宫化为一片焦土,只留下了“六王毕,四海一,蜀山兀,阿房出”的千古绝唱。
…………
公元前210年,咸阳宫的青铜漏壶滴下最后一滴水,嬴政突然下令筹备第五次巡游。当车队驶出函谷关时,随行的方士看见帝王始终将一枚染血的锦囊贴在心口——那是夏玉房留在邯郸的旧物,二十年来被摩挲得边角发亮。
车队行至云梦泽,暴雨冲毁了栈道。嬴政却执意要登九嶷山,在泥泞中遥祭舜帝。山风卷着雨幕,他恍惚看见白衣女子立在云端,发间银簪化作闪电劈开阴霾。
侍卫搀扶时,他抓住对方手腕呢喃:“玉房,这次我带你看遍四海......”话音未落,喉间腥甜,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祭祀的玉璧上,宛如绽开的野菊。
嬴政病情在丹阳急转直下,他躺在临时搭建的行宫内,命人展开阿房宫的设计图。图纸上重重朱笔圈画的宫灯长廊,此刻在烛火中扭曲成邯郸破庙的轮廓。
赵高捧着诏书请他立储,帝王却突然用朱砂在竹简上涂画——那是夏玉房教他写的第一个字,“政”。字迹未干,朱砂已混着血渍晕染成一片暗红。
车队行至沙丘平台时,嬴政强撑病体命人打开百宝箱。箱底压着半卷残破的《黄帝内经》,书页间夹着干枯的野菊标本。
他将标本贴在唇边,眼前浮现出咸阳宫未点亮的宫灯,听见少女说“想看漫天宫灯”的清脆嗓音。
最后的意识消散前,他仿佛又回到邯郸的破庙,月光下夏玉房别在他耳后的野菊,正轻轻摇曳在永恒的秋夜。
赵高合上帝王双目时,发现嬴政指间还夹着半片褪色的菊瓣。
后来那片菊瓣与传国玉玺同葬骊山,而阿房宫的夯土台基上,至今还流传着始皇帝在雨夜徘徊的传说,他的叹息混着渭水的呜咽,千年未绝。
…………
夜市的霓虹在秦始皇眼底碎成万千星辰,他弯腰拾起摔碎的糖画,糖丝的甜腻混着夜风扑面而来,恍惚间竟与记忆中邯郸破庙的潮湿气息重叠。
小夏歪着头凑近,发间洗发水的柑橘香惊得他后退半步——这味道太像夏玉房采药归来时,沾在衣角的野菊与艾草气息。
“帅哥,我脸上有东西吗?”小夏抬手在他眼前晃晃,腕间银镯叮当作响。
秦始皇望着那抹银光,喉间泛起铁锈味——当年夏玉房挡在他身前时,发间银簪也是这样在月光下晃动。
王翦突然上前半步,苍老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姑娘可曾听过夏氏?”话落,周遭空气骤然凝滞。
小夏挠挠头,有些不明所以,其马尾辫扫过之处露出的一截后颈,雪白肌肤上,淡红色的胎记若隐若现。
秦始皇瞳孔猛地收缩,只因那形状与夏玉房常年被草药染青的手指上,某次被划伤留下的疤痕如出一辙。
白烈悄悄拽了拽赵吏,两人交换个眼色。赵吏摸出冥府特供的“阴间特调”香水,在空气中虚喷两下,臭美道:“这缘分啊,说不定真是孟婆汤掺了桂花酿……”
话音未落,小夏的闺蜜蓝可突然指着远处惊呼:“快看!皮影戏!”
人群簇拥着往戏台涌动,小夏被人流冲得踉跄,秦始皇几乎本能地伸手揽住她肩膀。熟悉的触感让他呼吸一滞,记忆如决堤洪水——那年长平之战的噩耗传来,他在书房打翻茶盏,梦中也是这样想抓住夏玉房染血的衣袖,却只攥住满手虚无。
“谢……谢谢!”小夏仰起脸,睫毛扑闪如蝶。秦始皇望着她眼下淡淡的青影,突然想起夏玉房熬夜辨认草药时,同样倔强又疲惫的神情。他鬼使神差道:“姑娘可愿听个故事?”
戏台锣鼓喧天,皮影人在幕布上演绎着秦腔《孟姜女》。秦始皇的声音混着梆子声,低沉讲述着千年前的冬夜。这段内容在正史上并未记载,因此,他对小夏讲述时,也只说是从别处听来的野史。
小夏站在那里,微微仰着头,目光专注地听着秦始皇讲述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。
与此同时,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,仿佛这些情节曾在自己的梦境中无数次上演。
“奇怪,我怎么感觉这个故事我听过呢?”她微微皱眉,歪着头思索着,“而且听到这个故事里的她死去,我这心里还怪难受的。”
“后来呢?”小夏忍不住问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。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故事如此着迷,只是本能地想要知道后续。
秦始皇微微一顿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继续说道:“后来,他统一了六国,成了天下之主,可他心中始终记挂着那个女子,为了纪念她,他下令修建了一座宏伟的宫殿……
“阿房宫!”小夏脱口而出,眼中闪烁着光芒,“我知道,我在书上看到过,阿房宫可壮观了!”
秦始皇微微点头,嘴角泛起一丝苦笑:“是啊,阿房宫,那是他对她的思念所化,可直到他死去,那座宫殿也未能完工……”
小夏听着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,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那段痛苦的离别。她的眼眶微微泛红,轻声说道:“那个女子好可怜,他也很痛苦吧……”
秦始皇看着小夏,心中一阵刺痛,他多想告诉她,那个痛苦的人就是自己,而她就是那个可怜的女子的转世。可话到嘴边,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。
人群熙熙攘攘,秦始皇带着小夏和众人在夜市中穿梭。突然,不远处一个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摊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。几人走近一看,便发现这是个路边的【塔罗牌】占卜摊,白烈看向面前的摊主,笑着问道:“你怎么来这儿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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