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语32 宾孟见雄鸡自断其尾·周语33 刘文公与苌弘欲城周（1/2）

周语32宾孟见雄鸡自断其尾

景王既杀下门子[1]。

周景王处死下门子后。

[1]下门子：周景王之子子猛的师傅。景王之嫡子早亡，遂立庶出长子子猛为太子，此时想改立另一个庶子子朝为太子，故先杀了子猛的师傅。

宾孟适郊[2]，

宾孟来到城郊，

[2]宾孟：子朝的师傅，亦称宾起。

见雄鸡自断其尾，问之，

看见公鸡啄断自己的尾羽，便询问这是怎么回事，

侍者曰：“惮其牺也[3]。”

仆役说：“那是害怕自己被尊为牺牲。”

[3]惮（dàn）：惧怕。牺：祭祀时所杀的牲畜，亦称牺牲。用作牺牲的牲畜必须毛羽完具。

遽归告王[4]，曰：

于是宾孟急忙回去告诉景王，说：

[4]遽（jù）：急忙。

“吾见雄鸡自断其尾，而人曰‘惮其牺也’，吾以为信畜矣。

“臣看见公鸡啄断自己的尾羽，人们说是‘那是害怕自己被尊为牺牲’，臣认为那是牲畜的本性罢了。

人牺实难，己牺何害？

把外人像牺牲那样尊宠确实有祸患，但把自己人像牺牲那样尊宠能有什么祸害呢？

抑其恶为人用也乎，则可也。

牲畜忧闷而残害自己大概是讨厌为人所用才那么做的，那倒也罢了。

人异于是。牺者，实用人也。”王弗应。

但人在这一点上与牲畜是有所不同的。所谓像牺牲那样去尊宠，就是要起用自己人啊。”景王没有应声。

田于巩[5]，

他到巩地去田猎时，

[5]巩：在今河南巩县西南。

使公卿皆从，

让大臣们都跟他一起去，

将杀单子[6]，

打算杀了单穆公，

[6]单子：指单穆公。

未克而崩。

但还没动手自己就先死了。

周语33刘文公与苌弘欲城周

敬王十年，刘文公与苌弘欲城周[1]，

[1]刘文公：周大夫，名卷。苌弘（ghóng）：周大夫。城周：东周的王都是周公所营建的洛邑，亦称“王城”。王子朝叛乱时，敬王避居王城东郊，至此打算为避居处修建城墙。

周敬王十年，刘文公与苌弘打算为周王的居处筑建城墙，

为之告晋。魏献子为政[2]，

为此求助于晋国。当时晋国由魏献子主管国家政事，

[2]魏献子：晋国大夫魏舒。

说苌弘而与之，将合诸侯。

他对苌弘很有好感就答应了他的要求，准备集合诸侯共同营筑。

卫彪傒适周[3]，

卫国的彪傒来到周，

[3]彪傒（xī）：卫国大夫。

闻之，见单穆公曰：“苌、刘其不殁乎？

听说了这件事，谒见单穆公说：“苌弘和刘文公岂不是将要被杀死了吗？

《周诗》有之曰：‘天之所支，不可坏也。其所坏，亦不可支也。’

《诗》上说：‘上天所支持的，谁也破坏不了；上天想毁坏的，谁也支持不住。’

昔武王克殷而作此诗也，以为饫歌，名之曰《支》，以遗后之人，使永监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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